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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战狼2】十年归

老何中心,无cp,有私设,请勿转载

我热爱吴刚老师。军队知识浅薄,能写这个完全是因为给老何的人设迷得七荤八素。写得删删改改,索性先砍出上篇来。有常识性错误欢迎指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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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看这儿的这些人,还有谁看起来像是会开枪的吗?”

  何建国起身担下这场面的时候其实什么也没想。

  身患急症的前特种兵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,旁边再没一个真正的战力。满厂的人挤挤挨挨缩在一处,稍一抬眼,全是黑洞洞的枪口。后援不知道会不会来、什么时候才来,旁边抱头半跪着的小少爷满脸不甘,又随着他被拎起来拖走而显出一丝担忧恐慌的神色。

  他盯着年轻人,缓缓摇了摇头。

  手腕处传来一阵锐痛,愤怒而粗暴的力道随即追至下颚、胸口和肚腹。铁链哗哗地响,他的身体在半空树叶一般晃荡。老兵咬紧了牙,将挣扎和呼痛压至最低。

  他要保存体力。

  对方火力太猛,单枪匹马杀出去尚且不可能,更何况整厂人的性命如今危如累卵,都押在这帮凶残成性的雇佣兵身上。只要他在,他们对他这个反抗者的愤怒多一分,放在折磨他身上的注意力多一分,转而伤害别人的可能性就小一分。百十条人命的担子太过沉重,他不知道自己需要撑多久,也渐渐算不清自己还能再撑多久。

  老兵脑子里回荡起声音嘶哑的呼唤。他想答应一声,却怎么也张不开嘴。

 

  高中毕业他便入了军营。一个北京人,千里迢迢给分到西南边陲去当兵,真可称得上是背井离乡。那时封闭,好多人一辈子没出过省,更别说去首都了;毛头小伙子们有时爱缠着他问东问西,他也乐得胡吹瞎侃一番。

  他说北京全是高楼大厦,去哪儿吃饭都不要钱。他嗓音低沉也掩不住京腔油丝滑调,随口一诌,几双眼睛就睁圆了,露出惊叹的神色来。老兵想着,慢慢挂出一个微笑——那时候的人多单纯呐,可好骗了。


  出去追冷锋的第一波雇佣兵回来了。看起来是无功而返,何建国审慎地抬起眼,心里稍稍松了些。没消息就是好消息,他还挺喜欢那孩子,但愿他能熬过这一关。

  听完汇报的头目甩了枪踱步过来,一扬手,大块头便一拳挥上他胸口。

  “他去哪里了?”老爹好整以暇地抱着臂,欣赏他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。

  “我上哪儿知道去,”老兵吐出一口血沫道,“早跑没影了吧。呆这儿让你抓,他又不傻。”

  有人窸窸窣窣在那边翻译,他听不清,只感到接二连三的剧痛全身开花。

  这大块头动起手来真他妈卖力,老兵锁着牙关想,可惜了。

 

  何建国刚参军的时候其实没少受欺负。

  他虽打小在城墙根下长起来,却没一点儿北方爷们的高大厚实。少年时筋肉饱满看着也不过是个修长,腰间一束,越发显得身量单薄肩背如削。军队是个崇尚力量的地方,他这身板怎么能讨得着好,三天两头就有人寻衅欺负到他头上。大小伙子血气方刚,他也就借着对练真的一场一场架打过去,时间久了,居然渐渐在弟兄中间传出名气来。

  后来他被征选进侦察连,连长捏着名册来来回回地打量他。广西人的眼睛明亮又锐利,聚焦了所有的精神,看得他胳臂上起一片鸡皮疙瘩。

  何建国?

  到!

  看着不像打架闹事的模样啊,长官声音带笑,来练练?

  彼时的年轻人抬起眼,毫不避讳地把目光撞过去。

  烫热的回忆像收不到信号的电视屏幕般切出雪花。画面跳至每个人被时间模糊的脸,恍惚间所有面孔都是笑着的模样。军装,营房,饭盆和馒头,旧得褪色的红旗和头像钉在背景里。

  他被人摔在一片浮尘中。

  大笑声响得飘飘悠悠,似有一只强健的手拍在肩膀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跟随卓小少爷的时间其实并不太久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他得到这份工作的第一个月,小少爷威逼利诱地非要和他掰手腕臂力气,老兵好说歹说不成,只好屈就。两人只僵持了两秒,小少爷的手背便狠狠砸到了贵气的石板桌面上,老兵忙捉了他手查看,好在并未伤着。围住二人的随从们惊得连声叫唤,都被小少爷不耐烦地一一挥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要真本事才好!皮肤白皙的少年脸涨得通红,满口只嚷嚷,再来!

        何建国面露难色,但还是沉默着伸出了右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来,又来,还来。小少爷扳了他整整十六次,回回落败,直到把自己两只手背磕得青紫。看着龇牙咧嘴揉着手指关节的小少爷,老兵抿了抿嘴,到底没忍心告诉他自己其实还留了三分力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十多岁的人了,对家里庞大的产业混不在意,每天变着法打发父亲请来的老师们,却只缠着何建国要听些军旅故事,有时吃饭都能忘记。老兵常常一连讲好几个小时,讲得口干舌燥捧起搪瓷缸子直灌水,小少爷却依然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望他,手里攥着仿真的模型枪来来回回地摸。

       人生真没劲,养尊处优的年轻人对着老兵叹息,没法上祖国的战场,还要跑非洲那么远才有能用枪的地方。唉,我生不逢时啊。

       老兵就笑笑,哪能,现在这时候儿好着呢。


       嗡——

       头上挨了一下,一时间头晕难忍,眼前的人群开始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何建国心里焦急,胸腔里因断断续续的失血泛着冷。他枪法好,经年累月下来,全凭一双鹰一样自带准星的眼睛。今夜的一切都在磨损他的状态,要是他已经端不稳枪,恐怕非但保不了这一厂的人,还得成为救援队伍的拖累。要是外头人来晚了,他能拖一会是一会,还是一场硬仗要打。

  何建国不怕危险。真正枪林弹雨里走过一遭的人,今日所见虽然残酷,却哪及得上当年十中之一。近几年他跟随这个任性骄纵的年轻人,多半也是在自置险境。他也不甚畏惧终结。见多的事情,放到自己身上反而看淡。平时他那性子也惯是知足常乐的,眯着眼笑起来,温厚和蔼的一张脸,常常让跟他打架的人失了防备。

  但何建国敬畏生命。在非洲这生气蓬勃的地方,热情和活力是最浓厚的颜色,让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都活得精彩而至关重要。他的身体已经累到感受痛觉都勉强,偏偏脑子里一根弦绷得死紧,把时而清醒时而晕迷的神智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。

  这些人不能死,老兵想。

  他捏紧了被镣铐划破的拳头。

  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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