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鱼段子,前情私设。就想发颗糖没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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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衣人立在窗下,环臂抱剑。
背对着的屋内,灯火安静投下一团暖色,与清辉寒白在他衣襟袖口明暗交错。徐起的微风从窗外迎面扑来。窗纸窸窣间,一段白色的发带徐徐飘起,又随着主人关窗的动作倏忽坠下。
身后有人低声唤:“泽琰?”
“还是关上窗罢,”白衣人转身,“伤猫若再成了病猫,可不是要让人取笑了。”
展昭在榻上慢慢坐起身,只笑道:“不过失些血的皮肉伤,又不曾伤筋动骨,怎就风吹不得的娇气起来。”
“展大人说的是,制服凶犯要紧,肩上戳个洞自然不算什么。”他在桌旁坐下,伸手取了滚水肆弄茶叶,修长手指轮番拈起茶具,却只碰得新瓷细碗叮当不止。
“泽琰,”展昭温言道,“人命关天,你知我不得不为。”
白玉堂将画影搁下,抬头定定盯着展昭的眼睛:“展大人高义。只是数日之前我南下越州,也曾修书以定归期,却为何从未听说此案凶险情状?展大人一手好算盘,若非我提前动身,怕不是等回来时连伤都遮好了罢?”
展昭苦笑。那人当日纵身上马说去访江南山水,满面皆是飞扬神色,一袭白衣亮得他覆水难收。那是初见时他的样子,是白玉堂该有的模样,他怎能……
张了张口,却终究无言以对,展昭只得老老实实地拢起棉被,往内缩了缩为另一人腾出些地方。茶已过初道,白玉堂便慢慢斟出来,脸上虽没好气,却还是稳稳地递至展昭唇边。“此茶名顾渚紫笋,”他道,“乃贡品所选,我从经营茶园的朋友处才得了些许,倒是便宜你这只猫了。”
展昭挑眉:“白五爷的东西,自然是上上品。”
茶盏不大,被白玉堂抬腕托着,并不起半点涟漪。盏中茶汤淡绿,映着灯火更显明亮澄澈,轻轻一嗅,醇和的香气便随热气向上蒸来。
展昭接了,先饮一口,便捧在掌心。
这温度熨帖,被失血搅得冰凉的身子经此一暖,却似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生气。点墨眸子沾染了水雾,便愈发清透温柔、隐含流光,渐渐恢复出玉面下那副青竹松柏的坚韧心性来。
他终究是个太难让人着恼的人。
那茶盏从掌心一路烫到心口,白玉堂听见自己的血液涌过胸膛的声音,不由得脱口唤他。
“猫儿。”
展昭抬头,神色温和。烛光早填满一室,两人的眼中都跳着灯火。白玉堂倾身放了茶盏,迎着另一双星辰慢慢吻过展昭脱色的唇角。
“江湖之远,惟此归处。” 他将唇挨上那人耳侧,轻缓道,“此路多艰……猫儿莫再独行了。”
身下人僵了一瞬,又随着他耳鬓摩挲慢慢松缓。合着话音,一双柔韧手臂环住白玉堂肩背,沉默地一寸寸收紧。
……那便休怪我,不放你走了。
-FIN-